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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01
(只有鸐云一個人出場QOQ)



//01

「巷子深處」咖啡廳角落。

「我說這不是我要的愛情!」女孩說。
女孩的聲音不大不小,但卻精準的讓所有在店裡的人都聽得清楚,連同在吧台之內的鸐云也沒有漏掉。

這家開在大馬路旁的「巷子深處」咖啡店,地處位置跟他的店名非常明顯的不搭,但鸐云—這家咖啡廳的老闆,但卻老是偽裝成店員。—卻老是隨口說說心遠地自偏,身處市中心但心卻好幾個街口之外的巷子的底處,門口可以安心的栽種些花朵,也絲毫的不用去費心的去照顧,擔心那些嬌弱的花莖;憂慮那些脆弱的花瓣,被夾帶著細碎卻風力的砂石的風所催殘,還有是千里之外的某個不知名的小鄉鎮裡,來去是熟悉的面孔鄰居,有左邊大媽送來的蘿蔔右邊大伯送來的青菜,閒適而慵懶。

女孩前方的男孩默不作聲。他左手與右手交疊來回不斷的,把玩著玻璃杯,裡頭裝有檸檬味的白開水,並且還剩下半杯,欲言又止。

愛情的樣子,那究竟什麼是愛情的樣子?
我們總是擅自的去猜測著愛情應該有的樣子,那麼愛情的模樣是?
那麼,說淺白點,愛情應該有的程序是?有了什麼樣的開頭之後變才能有了下一步接著又更近一步,緩緩的像後堆疊。如果說真要看清愛情的樣子,那也只不過是被層層已經計算過的安排過後的事件所包裹起來,像是每個月要向上層提交出的報表一樣—滿滿的計劃,本月計劃實行過成以及下月預計預報,用著精美的夾子裝起—愛情,在精美的包裝底下也不過就是層層的算計,層層算計之外還有什麼?也不過就試算計。

鸐云想,算計,那得從一開始就要好好的計算,好好的鋪排上每一場戲。

生命本來就是一場永遠無法預演的戲碼,沒有彩排沒有藍圖,只得用心的算計。該如何告白,使出什麼花招好讓自己在全地球上眾多的男性同胞之中脫穎而出,成為那不論是真的或者是假的真命天子,儘管只有少少幾天幾個星期幾個月也罷!

萬事起頭難,追求愛情的過程總是可以說的三天三夜炫耀不完,那麼離開呢?瀟灑走一回吶!三兩句便成為了一個句點。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句點—一段關係的結束。
天下無不散筵席,得各自分飛的時候也得弄出個宛如算計恰當的事件;家人阻撓讓愛情越挫越勇;現實逼迫讓這成為愛情斷頭台上的犧牲者;背叛的誘惑讓一次又一次背叛的連鎖反應之下,引發其他的背叛,那誘人甜美的蘋果讓亞當夏娃只得離開伊甸園。

外頭的陽光刺眼的可以,七月的驕陽穿透過店內的玻璃,折射反射,把室內點綴的光亮美滿的連輕浮的細碎灰塵,都安靜緩慢的,夾帶著寧靜和緩的神秘氣息,宛如閣樓的藏寶庫。
是個祕密集會,在閣樓眺望遠方的窗,窗的底下端放著低矮的桌子鋪上綠白相間的格子桌巾。矮桌上有一壺茶,白色帶有金邊手繪陶瓷的矮胖茶壺,以及和茶壺成套的兩只杯組。熱水沖的正好的伯爵茶沁的滿室芬芳,熱氣熨上了窗戶,朦朧的,寫著什麼字。
午後,陽光,綠葉,白色杯組,伯爵茶,成了鸐云眼底最後一抹光景。在鸐云沉醉前最後一刻,他想,他認真的去想,那女孩,不,那男孩,或者是全部,所有的人,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企求的是什麼,還有閣樓裡還有一只貓,驕傲又愛撒嬌的貓,如果他是只貓的話。

「但我盡力了。」男孩兩手攤開面帶無辜。這是我所僅有能夠給你的我所有的愛—屬於妳應得部分的—我盡力的,盡我所能的拿了出來貢獻給你。
他狡猾的笑了—在心底默默的,不著邊際的—他盡力了。

「你盡力了!那這些是什麼」女孩指著桌上散落的紙張,夾帶著相片。
那種朦朧不堪難以分辨人臉的照片,倘若堅定一點到也還可以翻臉不認帳,男人衣服脫個精光之後不也都大同小異,女人交纏在男人身軀之上,妖嬈的面孔誰是誰也難以分辨,就算是自己的親愛好友也難以分辨:穿上衣服與脫個精光;嘻哈笑鬧與妖嬈吟哦,是這場遊戲裡最大的統一性與差異性。

人對八卦總是好奇,鸐云抬起頭來稍微的注意,阿拉阿拉,捉姦在床!鸐云竊笑。
是技術不夠優良偷吃還留下了米飯讓人循線追查,還是沒有安撫好外遇對象二房竄起。

「照片。」男孩不著邊際的說。
「恩,是照片。和我以外的人做愛的照片。」

誰和我以外?鸐云想。
真是個夠開放又容易讓人一不小心葬身火窟的句子阿!

「但是我並不愛她們阿!」複數而非單數。
女孩沒有再說話,搶走了男孩眼前剩下半杯的檸檬水,貢獻給男孩那笑僵了需要點水分滋潤的臉。

鸐云笑了,這場鬧劇不攻自破。
這個突如其來有戲可看的下午也宣告結束,在女孩朝著男孩潑水出去的瞬間,這下午以一個驚嘆號作為結束,對男孩而言的驚嘆號,或許他從來沒有想過是這樣的下場,或許可以再安撫一下大聲朗誦愛的真諦,都是其他女人勾引我的我沒有錯,千錯萬錯都不是我的錯;或許可以再賣弄一些經典名句,全世界我愛的人就真的只有妳,其他人我都看不上眼!
阿!是了。對於那男孩而言或許只有米蘭˙昆德拉救的了他了—愛情的展現,不是透過作愛的慾望,而是透過同眠共枕的慾望—他大概很後悔沒有念過他的書吧!偶爾賣弄風騷消費文學裝模作樣當個假文青也可以儲存些呼嚨少女的詞句。

離別阿!總是令人感覺到悲傷。
泡好的熱茶卻等不到人來喝,只能緩緩的在空氣中消散熱度,不斷的不斷的……
四點半,陽光依然刺眼。
刺眼的讓人想哭。他嗅到空氣中有閣樓老舊空氣中的淡淡伯爵茶香。
少年,陽光下看起來身咖啡色的頭髮,蜷曲的睡著。


>>
斷在很詭異的地方,但也不明所以得為什麼斷在這裡。
總是得埋個伏筆吧,但他到底是有意的伏筆還是任性的突發奇想也不是很清楚,我到現在只寫到這裡,你看到的這麼多那麼就只會是這麼多不會是更多或更少。
感謝阿KK在百忙之中幫我想了兩個名字兒:果然是有求必應名字生產製造機。
以及,颱風來襲就乖乖待在家裡吧,祝,安全。


八月,累死人的凌晨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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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2 tree
很喜歡妳描述著光、杯子、貓咪的片段,好像看得見一樣。以及這一句:「泡好的熱茶卻等不到人來喝,只能緩緩的在空氣中消散熱度,不斷的不斷的……」很纏綿,也很輕。很可愛的敏感。


material by アルフェッ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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